該怎樣去想象一條龍呢?到底
像蛇嗎是雌性的還是雄性還是
連串牽著的手與手與問候或者
花裙子與灰襯衣下正在舞動的
沒有文字的詩就寫在赤條條的
自然上面而你又會怎樣去形容
一條龍呢?是存在於不存在的
意象裡是赤地是紅花正飄落飄
落在眼前是散下的煙花與溫情
過剩的流行曲中一張張童年的
生活照片還是你正嘗試在一些
濫調裡找尋一個新的角度其實
你已看到我們在這浮在半空的
橋上來回然後生根然後像一個
大西瓜分兩半究竟是分享抑是
分割分裂分化分離或者是我太
一廂情願了你的創作甚至沒有
名字我怎麼肯定這是關於自己
的呢你知道嗎我舊居附近昨晚
就有兩個妻子殺死了一個丈夫
而夢中也有詩人中彈身亡然而
這些都在你的創作以外而你又
會怎樣去理解一條龍呢?抑或
沉默的你不過在頑皮地嘲笑這
奇異城市裡沒頭沒腦在奔跑的
鞋抑或那個替玻璃外牆抹身的
空中飛人讓你動容還有霓虹下
川流的影子與影子與影子而我
該怎樣去說明一條龍呢?到底
1997 年 3 月 9 日初稿
── 原刊於《MAGPAPER》,1997 年 3 月 24 日
註:此舞劇於1997年3月在香港藝術節裡演出時尚未命名,後來已定名為《抹窗人》。